想能做师兄的师弟,已是极好的事。可如今师兄待我的态度松动了,对我与对旁人不一样了,我想要的又更多了……”
楼冰低声说:“我想他爱我。像我爱他那样爱我。”
潜阳沉默了一会儿,说:“师兄心向大道,此心坚如磐石,五百年未曾动摇过。”
楼冰说:“我想动摇。”
潜阳看了他一眼:“若是师兄动摇,道破,会有性命之忧。”
楼冰叹一声,又笑一声:“秦师兄,我是这样自私的人,便是这么说了,我心里还在想,哪怕他那坚如磐石的道心,为我裂开一小条缝隙也好啊。”
江随澜想,你不会满足的。
从相视就好,相处就好,待你稍不同他人就好,再到如今,想要他爱你一点点就好。
你不会满足的。
爱了你一点,就想要他爱你再多一点,直到他完全爱你。
到时候,若他因道破而性命垂危,你肯定也懊悔,不想要他死,想要这爱能长长久久。
爱是贪念。江随澜倏然想。
江随澜回到小银峰,殷淮梦在断崖,在看风雪。他一柄银色的长剑在手,手腕微动,剑锋与雪花嬉戏,神情不动,漆黑瞳孔中印着雁歧山外的黑天白雪。
一阵狂风裹挟着大雪闯进来,殷淮梦双脚一动,大步跨开,衣袂飞扬,长剑在手中转动,剑光流转,在风雪中舞剑。
是江随澜熟悉的剑法,师尊曾握着他的手,一招一招教他,但他学得不好。
江随澜认认真真看着殷淮梦把这一套剑法舞完。
他想,真好看啊。
雁歧山外的世界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雁歧山那一年在缇洲招收新弟子,殷淮梦和楼冰一起去,路上听说了蛇妖的事。
跟在师尊和楼冰身后,和他们一起离开雁歧山时,江随澜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来当年在平洲高原那块大石头后面,听见那位弟子说“那温柔劲,就若满杯的春罗茶,满得都要溢出来了”,然而在江随澜看来,师尊对楼冰的温柔,始终保持在一个限度里,不逾矩,不过火,点到即止。
私下里,在小银峰,师尊对自己好的时候,比这样要好多了。
旁人觉得师尊待楼冰比待他好,是因为在别人面前,师尊对楼冰的温柔不加掩饰;在别人面前,师尊待他的冷淡疏离,分明清晰,只是那时他觉不出,还欢欢喜喜凑上去。
在缇洲,江随澜看着他们并肩同行,一起讨论今年选拔有哪些好苗子;哪个孩子比较有修道潜质,又能细分到什么道;听说蛇妖的事后,又一拍而合地决定去除妖。
看着楼冰重伤掉进蛇堆,风声中仓皇而不顾一切地对殷淮梦喊:“师兄!我爱你!”
楼冰声息俱灭时,江随澜看到,殷淮梦眼中的光也暗了。
江随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在此间停留。
仿佛自虐。
他看殷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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