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二百二十四章 铺路_画堂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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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来说,如此冷一冷,彼此都静一静,等过上两天,再哄一哄,这件事就可以揭过了。但季明德可不这么想,出征三个月回来,团在一处睡都睡不够,他怎么可能跑到冷冰冰的西厢去睡。

  人生太短,只争朝夕,他将宝如抱回床上,穿好中单,门也不关,径直就穿过书房,跑去闹老娘了。

  *

  已到子时,外面辟哩啪啦皆是炮竹之声。因杨氏刻意交待过,荣亲王府的炮也不敢在内院放,传到这儿,只有隐隐几声炮响,并听不真切。

  杨氏方才叫儿子吼了一回,心绪烦闷,也未睡着,就在床上歪着。

  见季明德进来,杨氏慌忙捂脸。

  季明德揭开她的手,才发现她是在哭。

  “我总要想起你三岁那年过春节的时候。那时候你奶还在,你到大房去磕头,明义就坐在季白的大腿上,磕完头出来,你问我,娘,我爹呢,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季明德笑道:“我都忘了。”

  “可娘忘不了哇。娘那时候狠心,看你伯娘追出来,一门心思怕她抢孩子,抱起你就走。你两只眼儿巴巴,只望着季白。那时候的季白待明义也是好,架在脖子上让他放炮,炮燃了头发,也只笑笑,不打的。那样疼爱的纵着,谁知道你们不是他的种儿?”

  季明德道:“那时候儿子也是总盼望着有个爹的,小时候的可笑心思,走在大街上瞧个男子面容和蔼些,我都会想,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我爹。”

  所以他到成纪之后,才会认方升平做干爹。于一个少年来说,父亲是他的高山仰止,亦是他学着要做一个男人时,对照的那个影子。

  杨氏红了眼圈,轻手在儿子肩上掸着:“如今好了,王爷是你爹,小时候那些委屈,就全都忘了吧。”

  季明德苦笑,语中淡淡一股酸涩:“娘,于孩子来说,爹就该是在娘胎里的时候,躺在身边跟娘说话儿,童年时骑在肩上,替孩子拿着香,放炮竹的。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爹了。”

  所以,遗憾留在童年,童年眼馋爹的那个孩子,永远都无法补偿。

  杨氏悲从中来,合着炮竹声呦哭了起来。季明德拍着她的肩,利眸一转,却是看着外面。半开的门外,宝如披着她那水红面的被子,裹的蚕蛹一般,就那么怔怔的站着。

  她傻傻乎乎,听见季明德在谈爹,一时好奇就跑了过来,想听听他怎么说。听他讲起小时候,心中顿时酸楚,手抚上肚子,心说可不是呢,孩子在娘胎里,也是要听爹说话的,更何况季明德总有一堆的故事讲给孩子听。

  转身回到卧室,躺在暖暖和和的床上,宝如翻来覆去,忽而一把拉开床屏,床屏最后一幅上面,一家三口坐在凉簟上,夫妻同逗一个孩子,孩子笑的那样欢实。

  隔着床屏,季明德一身白单,忽而屈膝,笑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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