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如果是，朕现在就可以给你！
让严嵩倒台，你来做。
试探的话在这一刻抛出来了。
国家灭亡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内在矛盾或者外部侵略两种，但只要国家强大，就不会有外敌，而倘若国家可以用贤臣、修德政那么就会一直强大。
其如此答道：“皇上所言非也，姬周有国八百载，后汉却仅三年，两国何以如此悬殊，或为外敌袭扰、或因内政交困，是故，修德政强国、御外敌安邦可固国运，倘使代代出贤臣、年年有德政，国可存续千年也。”
以此换取陆远的支持。
嘉靖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拳。
而陆远则是积极回应，称国运的长短是可控的。
让一个几十年都如履薄冰、谨小慎微的君王去釜底抽薪，背水一战，确实是难为。
“今年考成法是正式推行的第一年，各项成绩都还没有来得及汇总统计，不过臣觉得，江南税赋最少可以提高三成以上，这便是因为地方的官员更加用心，也更加实干，想来以后江南的税赋会年年创下新高，如此有了充足的财源支持，朝廷的财政问题和开海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来自嘉靖的橄榄枝抛出来了。
但不开海，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可用在这个时候刚刚好，也让嘉靖有了接着向下交流的话茬。
这里嘉靖的话很好翻译，就算是皇帝的命也是有尽头的，如果老天爷不给续命那么就无力回天，皇帝如此国家也如此，国运早晚有衰亡的一日，改朝换代也是理所当然。
如果你嘉靖同意，陆远也会坚定支持开海的国策。
但这里之所以是来自嘉靖的试探，那就需要联系前文。
语气低沉且沧桑。
虽说陆远仍然愿意向北京纳税，可时间一久，陆远势必然会在江南尾大不掉。
皇帝不是被药死的，而是自己重病病死的，跟太医的医术无关。
“有陆卿在江南替朕操持，朕心里踏实的很，陆卿大可放手去做，朕将全力支持，朕打算加陆卿为太子太师，晋南京文渊阁大学士，在南京自行组阁，出任首揆，统筹江南一应事务！”
嘉靖顺势言道：“朕虽为天子，亦知人力尚有尽时，天不假力岂可逆也，人如此国亦如此。”
信还是不信？
嘉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
陆远于是拱手：“有陛下这番话，可使阴行邪说无所遁形也。”
结合着陆远的回答便很好翻译了。
江南被治理的越好，上缴给国家的税赋不也就越多？
现在也不是他来北京，草率接手这个国家行政权的时机。
反正陆远这些话就算是拿笔写下来，任谁也看不出有什么毛病，都是官话，真真假假的全靠嘉靖自己斟酌。
然后再冒出一个孙文泰、张文泰之类的人来帮着自己羽化登仙。
精于算计的人都谨慎，会事事先考虑利弊，只要利大于弊，那么便是牺牲一点面子也无妨，之前嘉靖自行作践自己就是证明。
不过在翻译之前，先说下陆远是如何回答的。
这能够理解。
一个国家，两个中央政府，真让陆远坐尾大不掉，到时候的大明朝会不会分裂成两个国家？
在沉默了足有两刻钟之后，嘉靖才开口。
“陆卿所言甚是鞭辟，然朕困于深宫，内阁持于嵩手，神鬼易形、忠奸难辨。”
嘉靖在脑中想了许多许多，最后也是试探着开口。
嘉靖只好问道。
国家的运数乃是天定，朕认命了，朕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便爱咋咋地吧。
既然中央政府可以有两个，那大不了再搞一个南京内阁出来！
南北两京双内阁，分治国家。
大明朝的未来会走向哪一步，嘉靖看不到，谁也看不到。
但这一步，在此时此刻这个国家和社会背景下，必须要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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