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殓尸司倾巢而出，朝着下城坊市杀去。
……
曲府。
满头白发的曲宾，盘坐在床上默念着鬼练术。
若是修出了阴阳眼的姬源在旁边，就能看见此刻曲宾的周围，有无数的青色光点，化作针状，不断的刺着曲宾的皮肤。
所谓鬼练术，就是如此。
牵动天地间的灵气，化作无形之针去反复的刺修者的皮肤，使其在长时间的修复和破坏中，熟悉并且适应，让皮肤与灵力不分彼此。
这个过程中，受伤的不只是血肉之躯。
还有灵魂。
每次修行，曲宾都能感受到比所谓断手断脚更加强烈的痛苦。
这是一门自残之术，也是折寿之术。
据说鬼练术修行到最后，不只是皮肤，血肉也与灵力相容，那时候修行者自己都很难分辨自己是人是鬼。
他与江盛浑算是同门师兄弟，都是跟着上一任殓官修行这门奇门异术的。
甚至年龄上他还要大江盛浑三岁。
但修行之道，达者为先。
江盛浑成了殓官，他一直坐在殓尸司第一老资历的位置上。
虽然这几年实力一直在变强。
但曲宾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寿命恐怕没几年了。
师傅当年说，鬼练不过四十九。迈过了这道坎，知天命，能再向老天爷借几年寿。
只不过想要迈过这道坎，需要一枚凝魂丹。
能够修补受伤的灵魂。
这丹药听着就玄乎，师父说只有郡殓尸司的库房才有。
想换这东西，花费巨大不说。
还要有身份。
要么是在郡殓尸司当差，要么你就升到殓官。
这两样，哪一样都不容易。
四大殓官的位子稳如泰山，曲宾也都服气，本想着这辈子就这样了。
四十九岁仔细想想也不少了。
但谁知道李道苦突然就死了。
这让曲宾原本快要沉寂的心，也开始燃起了希望。
有机会活，谁会愿意死呢。
况且，无论是芦淼、伍天娣、李大眉又或者刚刚崭露头角的姬源，无论实力还是资历都差自己太远。
洪庆实力够了，但为人孤僻，未必有人愿意选他。
师父死了，其他三个殓官也不喜欢这种人。
他曲宾当上殓官的机会，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这么大。
争，一定要争！
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他还有什么理由放弃。
当啷当啷……
诡异且低沉的铃铛声在窗外响起。
曲宾猛地站起身，眼中绽放出寒意，还有极度的兴奋。
想上位怎么办，实力、资历之外还要有堵住嘴的功绩当理由。
“下城坊市，果然还藏有鬼灵。”
“水井之事，还没完啊。”
这事儿他若拿下，那这个位置天王老子来了也抢不走。
呼！
曲宾抓起衣服，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
花火巷。
姬源眸中的青光缓缓消散。
他看着手中的灵力球，一时间分不清其与蟒瞳到底孰大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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