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乡唯一一条看得过去的渔船。宁怀璧特意花钱租来,就是为了传递消息。
此时他轻车熟路上了船,金墨和那差役便一前一后划着船出发了。这些天他们也干熟了这差事,倒也不觉陌生。
只是当船行至快到县城时,忽地不知哪来一股湍急水流,卷着根浮木就撞了上来。小船一时躲避不及,船身一晃,竟是整个翻了过来!
在船头船尾的金墨和衙役还好,很快就钻了出来,倒霉的是宁怀璧,本来就被扣在船中间,不好出来,而更倒霉的是船翻时又刮到了那根浮木,在水中一下子掉了个头,当宁怀璧刚憋着口气冒出头来,只听耳边一阵风声。“大人小心!”
到底来不及了,咣地一声,那浮木重重砸到宁怀璧的后脑勺,顿时染出一片殷红!
“二爷!”
金墨急得眼珠子都红了,三两下划过去,把宁怀璧捞起来一看,人已陷入昏迷。
等两个人好不容易在水里把船翻过来,背着宁怀璧进了县城,却见县城里也积着半人高的水,已是十室九空。
几个药铺根本没人,他们只好赶往县衙。
桐安县的县太爷卫淮正愁容满面。
他们县衙地势较高,倒没怎么淹着,只是这回大水冲毁无数良田,还不知死了多少百姓,想来他今年的考评一定会是救灾不利,搞不好还要降级处分。
他都已经在这干了两任了,实在是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呆下去。之前已经花了大半积蓄到府衙打点,上头说只要今年治下不是太难看,就给他一个中等考评,就能平级调动。
谁知这都要离任了,偏偏来了这么一场大洪水,要是考评仍是中下,按规矩,他别说调动,不处分就算好的。
卫淮这两天愁得都快把本就不多的头发都给揪光了,正在此时,却听衙役又慌慌张张来报,“老爷,老爷不好了!三鸦乡出事了!”
卫淮急道,“又是怎么了?是死了多少人,还是灾民哄抢粮食了?”
“不是不是,老爷,三鸦乡倒还好。是三鸦乡的县丞宁大人,被木头砸到脑袋,生死不知啊!眼下连大夫也请不到,他家人就把人背来了。是要他进来么?”
卫淮没好气道,“进来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
“大人且消消气,不如让小的去看看。”卫淮转头一瞧,却见是卫夫人陪嫁时,从娘家带来的一个家仆,平三。
因此人机灵善变,卫淮收来当个心腹,平时跟半个师爷差不多。
想起此人也会点粗浅医术,卫淮挥挥手,让他去了,“若家里有药,能医就医吧。不行,让他家自想法子。”
平三应着去了,时候不长,竟是眉飞色舞的跑回来,“老爷老爷,您这困局,有办法解了!”
卫淮奇道,“什么办法?”
平三嘿嘿一笑,“办法就在那位宁大人身上!”
他上前附耳低低说了一番,卫淮的眼睛是越听越亮,最后一拍大腿,“若果然事成,老爷我让夫人赏你个丫鬟做妾室!”
金陵。宁府。
这日一早,夏珍珍起来便有些莫名心惊,眼皮子也跳个不停。可反复检查几个孩子,个个安好。让人去瞧仍在做月子的辛姨娘,也没什么。
夏珍珍怕是娘家有事,还想着等去给婆婆请了安,便打发人回泰兴看看。谁知一进门,却见宁四娘正对着一堆碎瓷发呆。
那是她素日惯用的一只青瓷茶杯,今儿这茶水也不是很烫,怎么就一大早的失手砸了?
恐非吉兆。
夏珍珍怕婆婆心疼东西,正宽慰着她,要把自己一套相似的茶杯送来时,忽地就听外头一阵大乱。
然后就见金墨背着昏迷不醒的宁怀璧进来了,进门就带着哭腔,“夫人,奶,是小的没用,没把二爷照顾好!”
婆媳两个惊得一下子白了脸,难道今日诸番不顺,全应在儿子,丈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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