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里的笑意尽数褪去。
她偏头看向还挽着她的胳膊的季柔，嗓音温软，隐隐带着一丝锐利的质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柔正在暗中观察从明德走出来的人，闻言愣了两秒，险些将真实想法脱口而出。
“我是来……”
话还没说完，她猛然清醒过来，有些心虚地理了理耳边的头发，轻咳一声，继续道：“我恰好路过，正好看到了姐姐，就过来打个招呼。”
原以为顾小满只是随口一问，季柔有些磕磕绊绊地回答完之后，刚要开口，却听顾小满又轻柔地询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的？”
季柔一时被顾小满问住了。
之前她只当顾小满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在心里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只随便找了个借口。
现在被顾小满这样问，又触及到顾小满澄亮的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神，她这才心慌意乱，飞速转动大脑思考怎么回答最好。
自然是不能说，是那个神秘人告诉她的地址。
季柔微微偏过头，余光瞥见从明德大门里走出来的女人，脑海里灵光一闪，笑嘻嘻地看向顾小满。
“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姐姐正好在明德上班，偶然间说起来，我也才知道，原来姐姐也在这里上班。”
季柔说完，蜷了蜷手指，有些紧张地看着顾小满。
她都想好了，如果顾小满问她是哪个朋友，她就直接说是大学同学。
反正顾小满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读的大学，更不可能真的会去考证她有没有一个大学同学的姐姐是真的在明德里上班。
就算顾小满真的刨根问底，她也可以说那个姐姐也是随口一说，她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季柔心思千回百转，设想了无数种顾小满可能会问到的问题，并且想好了最完美的答案。
她自信满满地等着顾小满来问她，谁知道，顾小满问了那一句后，似乎就真的相信了她的话，没再开口问她相关的问题。
季柔一口血卡在心里，险些吐出来。
她眨了眨眼，遮掩住眼底翻涌的厌恶和恶心，有理由认为顾小满是在刻意地为难她，和她作对！
不然，为什么要多问这两个问题，还在她都想好了别的问题和答案之后，又不问了。
顾小满这个贱人，就是在刻意地戏弄她！
季柔越想越生气，险些维持不住表面上的笑容。
瞥了见季柔身侧紧攥的手，顾小满嘲弄地挑了挑眉。
如果没出了顾家那些事情，她可能还真看不透季柔的真面目。
但自从之前被顾韵诗狠狠算计了一通之后，顾小满就对莫名凑上来的人都有了防备。
其实她甚至对之前和季弘做的那个dna鉴定结果都是有所怀疑的，原本还想再去验证一下的。
只是，她实在好奇，季雅静为什么会有一张和她那样相似的脸。
甚至是在二十多年以前，就有了那样一张脸。
也是因着想要探寻这个问题的真相，她才假装真的相信了鉴定报告，跟着季家去了墓园看季雅静，后来又亲自去了趟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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