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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忘了,陈妄是骗过她一次的,她怎么还能指望他对自己坦诚相待呢。
她回想起孟澄对她说过的话,对,杀了他,自己就能走了。
杀了陈妄,杀了他。
有些想法一旦生成就无法遏制了,会在她的脑中一遍遍加深,直至根深蒂固。
陈妄就坐在她对面,水果刀就在她旁边,如果刺下去,杀死他的概率是多少?
见她出神,陈妄拿筷子敲了敲她的碗,“吃个饭也能走神?”
许负回过神笑了笑:“没有,就是觉得跟你在一起之后就没怎么做过饭了,以前在家都是我做饭的,罗茵和沈弄就喜欢吃我做的。”
“沈弄也跟你一起吃饭?”
“对啊,他妈妈去世的早,本来他爸也跟我们一起吃的,后来他爸被抓了,家里只剩他,我就连着他的一起做了。”
陈妄喝了一口水,犹豫了一下:“听说他那边出事了。”
许负的心猛然一紧,抓着他的手问:“沈弄怎么了?”
陈妄眯了眯眼,把她的手从自己手上拿下去,语气有些冷:“上个月走货碰上被警察堵了,枪战的时候走了火,两颗子弹贯穿了他的胸膛,尸体都找不到了。”
“他会死吗?”
“可能活不了。”
许负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可不像你那么在乎他。”
许负沉默着,不说话了。
如果沈弄也死了,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寂静的夜晚,她又成了他的妓女。他将她拥在怀中,她的整个身体都是属于他的。
他睡熟了,她无眠。
许负从他的怀里挣脱,走向阳台,枯坐在椅子上,像个垂暮不已的老人,艰难的活着,艰难的呼吸着,艰难的回忆着,回忆着艰难。
深夜的沄市总是如此,黑暗寂灭不了各色的灯光,也寂灭不了浮躁的人心。
在这些灯红酒绿甚嚣尘上的时候,她总是不可抑制的想到那个也并不算安宁的小镇,想到那个也并不算温暖的罗茵。
而现在罗茵死了,她也回不去小镇了。
她死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子的,是怎么叫的她的名字,会不会怨她没有见最后一面。
冷风簌簌的吹着,像是在吟咏一曲古老的歌。有多古老,古老到,只曾出现在她的梦中。
“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杨柳儿死,踢毽子……”,
再也没有人会给她唱童谣了。
她照旧在陈妄走之后去监狱看孟澄,也同样带了那个装了定位芯片的手机。
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和陈妄彼此越来越貌合神离,做什么都像是在粉饰太平。
大概是从他欺瞒她的那一刻开始,也或许是她知道他欺瞒她开始,两个人就是在盲人摸象,夜中取火。
试探,猜忌,都是最基本的戏码。
许负苦笑了一声,思绪扯回上一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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