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
孙章回望了他们一眼，然后长呼一口浊气。
因为如果他们没有亲眼看见、远远感受过，还能继续无知下去。
先前圣山上那一阵恐怖的气息席卷，哪怕距离他们颇远，还是让他们真切感受到了上三境大修士的可怕。
也是他提前为那位尚未降世的帝子，提前准备的厚礼。
“圣山一脉，敬迎大雍冠军侯使者！”
区区几个后天真气境马匪的无意‘到访’，就足以踏碎这世上的所有美好与平静。
念头转过，法海随即失笑。
将一切化作丑陋、狰狞、痛苦的无边炼狱。
可此时看着他那张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的脸色，孙章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佩服。
“放心，只要能活着回去见到侯爷，孙某必当亲自在侯爷面前，为诸位请功！”
圣山之上。
所以孙章只是朝他点了点头，道了一声。
见身边几人犹豫，孙章面无表情地继续道。
虽然不明天机，却也能靠着本身实力、眼光、智慧、谋算，走一步，看十步、百步。
‘龙蛇起陆啊……’
眼前的一幕，甚至让他们有一种受宠若惊的虚幻、不真实感。
与那些执棋者不同，他们本身便是棋子。
巨大的龙目注视之下，神秀单薄的身形一僵。
次一等便是大巫这些九境绝巅了。
大巫口中戏谑道。
什么是佛？
佛，即觉悟。
法海继续问，“为什么？”
唯有喉结滚动的声音，略显突兀。
而开创大雍的天元，更是身具古帝血脉，传承久远。
孙章滚动了下喉头，抱拳躬身回礼。
说完，神秀看着法海此时虚弱、可怕的模样，眨了眨眼睛。
终于从深坑中盘膝坐起的法海，淡笑回应。
现在嘛，结果还算是能够接受。
大巫心中安慰着自己。
再次一等，便是法海这样的存在了。
充当知客的那道挺拔身影，气息晦涩。
神秀没见过龙，只觉得好奇。
不得不说，激将法虽然老套，却极为实用。
“师父，这是什么？”
七境真仙的交锋，哪怕只是些许散逸的余波，也足以让他们这些蝼蚁死无葬身之地。
而最可悲的就是孙章这些人了。
……
前朝奋六世之余烈，才有一统天下的辉煌格局。
法海笑了笑，点头赞许道。
一声怒喝，将那孽畜镇压之后，神秀这才回过神。
天龙？
灾劫之下，也只能在那无边炼狱下，苦苦沉沦罢了。
听到这话，顿时明悟。
死得憋屈无比，无声无息。
神秀此子注定修不了慈悲相，却是一尊护法金刚的上佳法苗！
谁又能想到呢？
神秀明显不大相信。
说着，大巫嘴角含笑，又补充道。
渐渐地神秀甚至清楚地看到一条头角峥嵘、爪牙锋利的金色‘蛇蟒’，从法海身上浮现而出。
与前两者相比，一个出身低微的军中小卒，又算得了什么？
大巫啧啧称奇，顺势将目光垂到山下。
可不论天门境，还是元神境，他们还有一丝窥伺的机会。
“孙主事！休要看不起人！谁怕了！”
毕竟他要真是要脸面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腌臜事？
以女色算计，下贱？
半晌之后，终于有人小声道。
话虽如此，可那副寸寸龟裂的金身，却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刚想说什么，却见那担于法海左肩处的狰狞龙首，忽然动了。
“不过说到这个……”
小胜不断，大赢则要靠命。
只有人才会在不饿的情况下，生出杀意。
煌煌人世，一如棋局。
受人驱使，于这煌煌人世棋局上，亦步亦趋，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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