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挑选即可,妆发师坐在后边的备用车上等她。
有人考虑周全,只需借会她的时间罢了。
通常,在正式宴会上,女伴礼服颜色与男士领带相近。
刚才车内昏暗,她哪有心思着意程述尧的领带?
宋煦视线掠过眼前的华服,走马观花,随意自如,偶尔的质疑和挑眉,放在她身上,显得自然又骄矜。
换上礼服,宋煦钻进备用车后座,妆发师替她理好裙摆,接着争分夺秒。当化妆刷扫过脸颊,车窗降下,周尹的声音传来:“小姐,先生有事先走一步,他在酒店门口等你。”
化妆刷像松鼠尾巴在她眼底晃,扫得人心烦。宋煦问:“你们什么时候来巴黎?”
周尹想了想说:“三四天前。”
“你们哪里过来的?宴会是临时敲定的吗?”
从小到大,有些情况她都从周尹处获悉。
周尹言简意赅:“小姐,先生回伦敦看望家人,过了两天才来的巴黎。今晚的宴会很早就定下了。”
“你是机器人吗?”多的话半句都不说。宋煦抬眼看他,“问什么答什么。四叔身边都是你们这样听话的人吗?”
不知为何,她今夜格外心浮气躁。
“周尹。”宋煦拂开化妆刷,长发披在肩头,她双臂搭在车窗上,问他,“你们在伦敦有发生什么吗?”
玫瑰虽美,却多刺。小姐的脾气反复无常,她抬眼看人、愠怒的模样,使他有片刻恍惚,那神态肖似程述尧,造成一种毫无血缘关系的亲密错觉。
仿佛,他们是一对相爱已久却被迫分离的恋人。
周尹立即打住这荒唐想法,他平声说:“小姐,先生去伦敦看望夫人,在那边呆了两天,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他口中的夫人,便是程述尧的母亲,老公爵的长女。她拥有两个名字,一个带有“洛西尔”的权贵姓氏,一串冰冷字母;另一个是母亲取的诗歌般名字,林静溦。
溦,她出生那天小雨纷纷,蔓延着古国情调的温柔。
十岁那年的暑假,宋煦跟着程述尧来到伦敦,英格兰的夏日很美,晴朗明净的天空,绿意葱茏,景色清亮。
伦敦近郊,庄园的黑铁大门缓缓打开。她坐在车上,好奇注视着车窗外风景,触目所及,花园中央的湖泊像块翡翠,一汪碧色,岸边植被繁茂,错落有致。
那样静谧优美的私家花园,就像莫奈的诺曼底园。
迎接他们的管家,面容严肃,着古板的燕尾管家服。管家在前引路,走廊漫无边际,脚下地毯厚软,如踩云端。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四周沉寂于终年不见光照的昏暗之中。
第一次来洛氏家族庄园,宋煦感觉这里像吸血鬼的住所。
空旷而阴森的宫殿,走廊幽长,烛光照着男人的侧脸,一如哥特小说里所描写——那些握有至高权杖的纯血贵族,优美皮囊下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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