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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你刚才说人是在哪抓的？”王亮问周卫国。
水生替周卫国回答：“就在上山的路上，这人鬼鬼祟祟的，不走正路，看到我们后还马上往林子里跑，排长怀疑他有问题，就让我们把他抓了。”
王亮骂道：“鹞子，你他娘的怎么干的？敌人都摸进留山深处了，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马上给我倒查，两个小时内找出责任人，把报告放到我的办公桌上!”
“是!”鹞子被这情况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去调查。
孙书林没想到这么点背，好不容易躲过暗哨摸进来，把情报搜集得差不多了，竟然被发现了，连忙解释：
“我不是坏人，我就是上山打猎的。”
“猎人？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王亮并没有选择戳穿。
“大有村的，孙二林。”孙书林早有准备。
“大有村离留山可有五十多里远，在武义县的最东边，那边山很多，有的是野兔野猪，你为什么舍近求远，到留山来打猎？”王亮又问。
“长官可能不知道，上个月日本鬼子在我们那边修建了好几个炮楼，把进山的路都封死了，村里的青壮年也都抓去修炮楼了，我和几个同伴跑了出来。没有别的手艺，只能靠打猎维持生活。”孙书林早有准备，对答如流。
“原来是这样啊？猎人，那你枪打得一定很准吧？既然无家可归了，那就留在我们山上参军吧。”王亮笑道。
虽然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打入八路军内部的好机会。
但孙书林还是以有老母亲需要照顾，自己并无参军意愿而拒绝了。
因为他清楚，自己虽然做了功课，但身份还是经不起仔细推敲。
只要深入调查，肯定要暴露。
“我们八路军从来不会强迫人加入，参军保家卫国都是自愿的，我安排人送你下山，留山是军事禁区，有地雷和陷阱，下次打猎就不要到这来了。”
“记着，我们八路军的大门一直都为你敞开着，随时欢迎你加入。”说罢，王亮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钞票放到孙书林的手里。
见王亮要放人，周卫国凑到王亮耳边提醒道：
“领导，这个人应该有问题，刚刚上山的时候我一路观察到咱们布置了不少的明岗暗哨，再加上您刚刚所说的地雷和陷阱。”
“他能悄无声息地摸进来，说明他接受过训练，而且从他的身手和体态来看，像是接受过专门的军事训练。尤其是一些动作，我觉得有点日本陆军的味道。”
“虽然我们对他搜身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但我还是怀疑他是日本人的探子。”
周卫国的一通分析让王亮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压低了声音简单向他讲了一下来龙去脉：
“卫国，自信点，他就是武义宪兵队的特务……”
最后待孙书林下山的时候，王亮又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了两句：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都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用自己的血肉筑城新的长城。”
王亮的这番话，着实把以为自己已经蒙混过关的孙书林吓了一跳。
既然识破了，那为什么还要放自己下山呢？
用脚就能猜到自己已经把山上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就不怕自己回去跟日本人汇报？
此刻孙书林的心情十分复杂。
虽然回头跟王亮好好谈谈的念头，但他还是咬牙迈着沉重的步伐下了山。
看出了孙书林的犹豫和纠结的王亮，淡淡一笑。
温水煮青蛙，这会儿还差那么一点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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