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巴掌，试图掩饰自己的心绪。
江醒没躲，眼底满是嘲讽。
只有懦弱的人才会用暴力掩饰心虚。
眼看着江哲的第二个巴掌就要落下，站在暗处的宋惊眠忍不住出声道：“江先生。”
江醒毫不惊讶。
宋惊眠会开口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江哲听到宋惊眠的声音，放下手来，迅速变了脸色，强行挤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扭曲的笑容，看向宋惊眠：“宋先生，您来得真早。”
宋惊眠不悦地皱眉：“八点钟，先生。”
江父抬头，看向时钟，表情有些尴尬。
此时已经是八点零五，而他与宋惊眠约在八点见面。
“扑哧。”
江醒不合时宜的笑声在此时格外刺耳。
江父脸色变了几变，才勉强压下怒火，若无其事地指着江醒对宋惊眠道：“这便是我先前向宋先生提到的犬子，宋先生也在葬礼上见过了。”
江醒丝毫不给他面子：“别拿你的手指着我。”
江父气得捏紧了筷子，却又不好发作。
且不说他并没有让外人知道自家丑事的意思，就光是宋惊眠的身份就让他不敢在这时候有什么大动作了。
宋惊眠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着江醒，过了一会才开口：“小少爷，请随我来，我带您去处理伤口。”
他这是直接无视了江父。
黑发少年定定的看着他，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眸中满是探究，最终还是缓缓向他伸出左手。
宋惊眠却拉过他的右手，将他紧握的手指掰开，取出了他手心中的碎瓷片，随手用手帕包好。
看见少年不解的睁大的眼睛，宋惊眠道：“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还是让我帮您收起来吧。”
江醒轻轻点了点头。
宋惊眠似是满意于少年的顺服，轻轻牵起他的左手。
“走吧。”
卧室内。
江醒坐在床沿边上，他的手已经被宋惊眠缠上了纱布，正低着头看宋惊眠给他脚上的伤口消毒。
小少爷在母亲去世之前就没受过什么委屈，一双白玉似的脚此时却扎满了碎瓷，连血肉都翻了出来，看上去好不可怜。
宋惊眠轻声问道：“你不疼吗？”
江醒摇了摇头。
“那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江醒又摇头。“……是不想说话吗？”
这回江醒没有摇头，他沉默了几秒，说道：“你就是他找来给我开精神疾病证明的医生吧？如果你已经问完了就可以开证明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没必要再留下来把我逼疯或者怎么样。”
江父想要以精神疾病为由将他软禁在家，而后在一个恰当的时候安排他“自杀身亡”，他一直都知道的。
宋惊眠似是没有想到江醒会这么回答，惊讶了一下，而后温温和和地笑了。
“首先，我是作为您的家庭教师来到这里，虽然您退学了，但是您的功课不能落下。”
“其次，小少爷，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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