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3 章 3_月光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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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关于他的碎片。

  江漫真正的家距离国门十几分钟,世家传承。爷爷打六七年仗,参加抗外时已是团长,回国后成为副师长,后来当了将军,离休时副兵团军校教员。

  他从小军院长大。老幺。一个哥,一个姐。哥哥江廷沿海行商,曾市场垄断到国家整改,现在依旧产业郁葱。姐姐江阴一级建筑师,协会金奖不计其数。

  阿姨说这套就是他姐赠给他的。为了清净,现在他一个人住。

  她含糊地唔一声。

  阿姨问她住哪?

  不远。

  用手指了指。

  阿姨从楼栋再看到她身上,眼神更和蔼了,里面的倾向变化她意识到了。

  她忽然烦恼现在过度敏感,敏感得心虚发涩。她不属于这昂贵的地段,她不过只是一个借住的平民租客。

  租和买,可以描述那么多的贫富差距。

  路柔缩紧身体,看水,顺时针旋转。

  “你住这啊。”

  嗯。

  她觉得水渐渐凉了。

  古筝声在上面响,路柔想象他十指的从容和低头沉浸的儒雅。知觉缩得越来越小,只剩音乐和脑子里的画。

  阿姨说:江漫的教养在骨子里。

  路柔认同。

  从不乱丢乱放,只要被给予了一定会说谢谢。一向女士先行,常做最后一个善后的人,走之前也会摆好凳子。

  他从不表现愠怒的情绪,平心静气与人说话,永远和蔼可亲。做事专心致志,绝不旁骛。不鲁莽不粗俗,也从不允许自己汗流浃背、狼狈万状。

  一切讲究得挑剔。

  她一直用勺子转水,慢慢的。

  今天太闲了,阿姨继续炫耀他的雇主:

  过世的奶奶曾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把规矩传给了他。

  五点准时起床,无论出不出门永远穿戴整齐。衣服不能褶皱,没有灰尘。白天不能床上睡,因为被骂没骨头。被子早上叠好,不到晚上睡不能铺开。站有站姿,坐有坐相,在外在里都得仪表堂堂。

  混什么人群,衣服什么料,用的品,细到水杯的花色。一切必须有雅的规矩。

  她却喜欢在家散头发,乱得随意。

  徐妗说的对:疏离出于他的昂贵,优雅自律使他高不可攀。

  一百重被一下塞到了一万重。

  勺子转水,更慢了。

  路柔后来还知道:为了压抑一切过瘾的动物欲望修身养性。江漫从不碰色/淫/、鄙视/色/欲。

  他不喜欢野蛮做事,时刻谦逊。

  再后来他这么强硬地占/有/她,她怔了很久。被他吻着同时被他驾驭,她绷紧了身体。他像蜕去人皮的凶兽,失去控制地一次、一次索取她。

  她说疼。

  他说这样疼你一辈子不得忘掉我。

  筝音停了。

  路柔渐渐听到他下来的脚步。声音越来越清晰,接着,他停了。

  她搅动水,喝一口。

  路柔抬头看去。他背对她,和阿姨小声说些什么。

  江漫的站姿是艺术修整过的挺立,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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